2024/11/06
眼睛与苹果的重要?在「Peaceable Kingdom」听高桥盾亲自解说
来源:https://ztylez.com/art/exhibition/2024/11/06/278007/
作者:Louyi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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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高桥盾(JUN TAKAHASHI @joniotakahashi ),你或先会联想到他是传奇服装品牌 UNDERCOVER 的创始人,又或是个出色的时装设计大师,但其实撇开这些身份和时尚工作之外,他也是一位热爱创作、艺术之人。
作为一名艺术家,他有更多故事想分享、也有更多美学想挑战。过去三十年,他一直投入于绘画创作,自 2023 年公开展示自己的艺术作品后,才让大家接触到更多属于他的黑暗、超现实世界。
这一次,他来到香港举行首个海外展览,更特别的是,这也是高桥盾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展览,以及在日本以外的首个大型展览。
带来的 28 件油画及青铜灯具作品,到底演绎出怎样别开生面的故事和世界观?他就在「Peaceable Kingdom」的空间,向大家一一道来。

提到展览名「Peaceable Kingdom」,可能会令你联想到 Patti Smith 的同名歌曲〈Peaceable Kingdom〉。这位有着「庞克教母」(Godmother of Punk)之称的歌者,为悼念在加沙离世的社会运动者而谱出此曲。在温柔的声线中,缓缓唱出一份治癒的歌词。余音袅袅,但那一句「Why must we hide all these feelings inside?」却萦绕心头。

而她的声音,就像打开了高桥盾心底的潘朵拉盒子,唤醒了对和平的渴望。到底哪里才有 Peaceable Kingdom?于是,这便成为了他的展览灵感来源。
或许不变的,是世界的混乱,但内心对于和平的渴望,却是异曲同工的。一幅幅扭曲的肖像作品,看似黑暗又怪异,却是蕴含着希望与力量;而他笔下的超现实画风,在无序与和谐之间,也隐藏着他对人类心灵的探索。
或许边听这曲边欣赏画作,会别有一番风味。

置身于这魔幻般的风景中,第一反应就是那双被抹去的眼睛。

这是他自 2016 年以来持续使用的创作手法 —— 被剥夺了眼睛,剩下的眼窝和轮廓,却无法猜透人物的表情。忽尔想起,在早前的 UNDERCOVER 「2025 春夏系列」时装秀上,那些戴上了眼罩的模特儿。不禁令人幻想和好奇,高桥盾和眼睛之间的故事。

高桥盾笑说,在上次的日本首个展「They See More Than You Can See」中,曾有人问他是否不会画眼睛,遂以在画中留白。于是,他便用行动和事实证明,不画眼睛是故意为之的事,与能力无关。「大家都问我懂不懂得画眼睛,我可以啊!其实我也蛮喜欢画眼睛的。」
于是,这次他带来了两幅巨型作品,就能看见他故意用半遮面具的方式,画出了露出双目的肖像画。


「如果画中有眼睛,大家很自然会将注意力直接投向眼睛,但当眼睛被盖上了,你会开始想象。」高桥盾说。
这句话,倒令人想起《小王子》的一句:最重要的东西只用眼睛是看不到的。毕竟抹去了眼睛之后,确实使许多事情变得不确定,例如画中人是谁?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全都陷入了匿名状态。高桥形容,抹去眼睛的创作行为,属一种象征性的方式,能通过吸收每个人的「视角」并转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同时也体现了高桥对于不完美的迷恋,以及对原始、不完整、破碎所产生的怪异美感的着迷。
纵使没有了灵魂之窗,但大家依然会觉得画作中人似曾相识,例如一头金髮的女孩(下图中右方),外表就与和 Judy Garland 试镜《绿野仙踪》主角桃乐丝十分相似;而另一幅(下图中左方)则明显是取自于 David Lynch、Mark Frost 经典悬疑电视剧《Twin Peaks》的灵感,与主角 Dale Cooper 有着相似的轮廓。

不难发现,他的不少作品都隐藏和致敬了流行文化的元素,当被问及是否特意选取了带有怀旧氛围的作品作为灵感来源,他却是笑言:「可能是我开始老了,这些取材的作品都不过是我日常会看的影视作品」。
及后他又笑问大家都能辨认到画中人是谁吗?而他彷佛知道大家心中都有答案般,也不打算揭露,说为大家留个悬念,实在是秉承着他一如既往的作风 —— 叛逆又有趣,美丽也怪诞。

而他创作中的第二个焦点,必定是苹果和云彩。


苹果和云彩,成为展览中反覆出现的主题。苹果,象征了流淌成血红色的水潭,或漂浮于太空,或消失于无形 —— 似乎象征着纯真与腐朽间错综复杂、相互关联的本质;而云彩,则贯穿于整个展览中,带来了希望的基调。
不禁好奇问,为何苹果如此吸引他的目光,难道是 The apple of his eyes?结果,他却立刻否定说:这不只是苹果!「我总喜欢表现一些关于对立、平衡的事,如黑暗和光明、阴阳等,而苹果就是两者都有的象征。就像 UNDERCOVER,都是充满着混乱和平衡的感觉。」


除了电影角色的肖像,而高桥盾笔下的原创角色 Pinkman 也是不容错过的焦点。
Pinkman 之所以叫 Pinkman,是因为他第一次画这个角色时用了粉色,故此一直以为名,感觉随性又别有个性。

事实上,Pinkman 这抽象的角色有别于其他的肖像作品 —— 一个被折磨的疲惫灵魂,阴郁且压抑的色调描绘出阴沉的图像感,也代表了人类情感最纯粹的本质,但混沌阴沈的氛围间,也有着希望,例如在云彩与蓝天的点缀,提供了喘息的空间,暗示着和平或许仍然存在于混乱之中。

Pinkman 亦与人类动物及拼贴的神秘符号一起出现于以青绿色为基调的三部曲作品「Future Days」中,这是他 2025 年春夏男装系列的中心主题,也是展览中相对较为超现实和抽象的画作。这原画,更是这次展览的首次公开亮相。

这种画廊空间与时装秀之间的特殊对话,充分展示了高桥盾的创作如何作为一个完整的整体而存在,打破了不同艺术类别之间的界限。
而绘画的作品,使他的创作实践背后所精心建构的世界观变得更完整。这次展览的作品,更可见高桥盾试着捕捉人类经验的暴力与苦难、和平与欢乐的复杂且不可分割的本质。
那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 Peaceable Kingdom 了吗?

Peaceable Kingdom日期:即日起至 12 月 14 日时间:星期二至六|11 am – 7pm(星期日、一及公众假期休息)地点:@wkmgallery|黄竹坑道 62 号科达设计中心 2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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